?“夜半惊魂,流言四起,精彩的很,精彩的很。”若是自己,也会选择这办法来教训沫诗诗的,她沫诗缈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姬璃渊胳膊伸了过去,揽着沫诗缈的腰肢道:“本相如此费力演出,也不知二小姐要如何打赏本相呢?”
赏,打赏你个大头鬼!沫诗缈只想敲晕眼前这家伙,然后自己可以睡个安稳觉,奈何……
等她能安稳下来睡觉的时候已然是子时末了。
清晨。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耳边,春秋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沫诗缈蓦然惊醒,看着床榻上只是自己一人,就连那中衣都穿戴整齐,这才不由松了口气。
那妖孽昨晚折腾自己许久,以致于她实在忍不住睡了过去,却不料这一下子便是睡过了头……
“老夫人可是起身了?”看春秋并没有受风寒,沫诗缈便知道姬璃渊昨晚定是做了什么安排的。好在,也不是一个没心的人。
春秋连忙道:“还没,只是奴婢刚才听说昨个儿三小姐夜里似乎受了些惊吓。”
受了些惊吓?这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沫诗缈轻声一笑,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不过就算是如此,这消息也不能传出去,毕竟这后山厢房里住的可都是太尉府千金,若是说一人受了唐突,怕是这其余几人也免不了嫌疑的。
沫诗诗这一次怕是真要打掉牙和血往肚里咽了,只是沫诗缈却知道这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这事别再打听了。”
春秋顺从地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事若真是如此,传出去怕是对几位小姐的闺誉都有所影响的。只是……春秋总觉得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可是一时半会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直到看着沫诗月来寻小姐一同去给老夫人请安,她才蓦然惊道:“小姐,你昨晚上怎么回来……”她声音越来越低,还有自己不是在院子里等小姐吗,为什么一大早却是在床上醒来的?
“二姐姐,你昨晚离开的早,没看到一场好戏,可真是遗憾。”
沫诗缈微微一笑,沫诗月是在给自己洗脱那莫须有的罪名,以致于向来磊落的她如今神色却怎么看都有些躲闪似的。
“温泉水滑洗凝脂,月儿可是越发的楚楚动人了。”
沫诗月闻言脸色一红,嗔道:“二姐姐你拿我开玩笑,看我待会儿不向祖母告你一状?”
沫诗缈看她小女儿姿态,不由更想要戏弄一番,却听到朗朗之声,“二小姐所言属实,五小姐用什么告状呢?”
沫诗缈眉眼一转,瞧见来人不由神色一变,他们来凑什么热闹?
“见过大皇子,见过三皇子,见过六皇子。”
御泽煜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扶起两人,可是想到礼教却只是伸手虚扶了一把,“两位小姐不必多礼,出门在外不需讲究这些。”
“是呀,宫里面天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跪来跪去的,在这佛门圣地只需要跪拜佛祖便是了。”六皇子御泽明再度开口,颇是有些厌恶这些礼节似的。
沫诗月听他开口,却不由想起刚才那质问自己的话,顿时脸色又是一变,分明是不愿意接御泽明的话。沫诗缈见状不由莞尔,适才御泽明拿沫诗月调侃,却是分明把沫诗月当做了刁蛮任性的女儿家。她们姐妹间的玩笑话,他实在不适合参与进来的,况且,他还是沫诗月的堂兄,尽管是出了五服的。
“几位皇子也是来与言一法师辩论佛法的?”
御泽煜闻言点头却又摇头,“父皇原本打算来灵隐寺上香祈祷国泰民安,奈何朝政繁忙,我等身为臣子自然要替父皇分忧,便来这叨扰一番。言一法师佛法无边,我等又岂敢与之辩论佛法?二小姐言重了。”
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是探索,又似乎在回忆,让沫诗缈感觉犹如骨鲠在喉,难受的很。偏生,御泽轩却是在一旁静默不语,时不时打量这边一眼,更是让她觉得脊背生津。
“听闻小沙弥说老夫人带着几位小姐来礼佛,我等晚辈,自然是先来拜见一下老夫人,还望不曾打扰两位小姐。”
打扰的很!沫诗月冷冷瞧了大皇子一眼,虽然他似乎很是温和,但是却让她很不爽!而看到大皇子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二姐身上时,她顿时恼火了起来!
“二姐,我饿坏了,你快陪我去吃些东西吧。”
说着,拉着沫诗缈便要离开。身后御泽明却是找到天涯沦落人似的,大发感慨,“唉,寅时就从府里出发,本皇子现在肚子也是在唱空城计。五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能不能也捎带着本皇子一同去寻些吃食?”
分明,是要做癞皮膏药缠着沫家小姐的意思。
沫诗月横了他一眼,刚想要拒绝,却有温和声音响起,“诗雪见过几位皇子殿下,不知皇子殿下大驾光临,诗雪有失远迎,还望诸位皇子不要见怪。”
沫诗雪一身鹅黄色的广袖留仙裙,眉间的花钿勾勒出的红莲给那张仙女下凡般的面孔平添了几分妖娆。而话音一出,是说不尽的魅惑,就连沫诗缈都不由暗赞一声,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
这般有备而来,怕是刚才就瞧到了几位皇子大驾光临吧?
沫诗缈却不知,自己这次是真的猜错了,沫诗雪费尽心机这般妆扮,却并非为了几位皇子,而是为了另一人。
见沫诗雪只身一人,沫诗月笑了起来,“大姐,怎么没见到三姐呢,她不是一向随着你的吗?”
沫诗雪眉宇间有淡淡的担忧,“三妹昨个儿着了凉,我正想去佛殿里礼佛为三妹求福,不巧刚好碰到了诸位殿下。”
御泽明闻言不由赞了一声,“大小姐果真是菩萨心肠。”
沫诗月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拉着沫诗缈就要离开,“把三姐孤零零丢在厢房里多不好呀?我有个法子能让三姐顿时活蹦乱跳,二姐姐,你跟我去给三姐治治毛病。”
沫诗雪闻言想要制止,却见沫诗月竟是已经离开了,她不由无奈一笑,解释道:“殿下,我这五妹向来任性的很,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一双妙目似乎在深情地望着大皇子,却又是对三皇子表达着歉意,就连六皇子都觉得沫诗雪分明是在向自己解释。
大皇子却是目光留恋在离去的两人的身影上,御泽轩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倒是御泽明觉得沫家大小姐似乎被自己的胞妹抛弃了一般,刚想要安慰自己肚子却传来一阵不雅的声音。
他颇是不好意思地看向沫诗雪,却见她有些歉意,“是诗雪疏忽,这边的素斋已经准备好了,几位殿下若不嫌弃……”
后山的厢房分布的零零落落,原本就要到老夫人的住处,却又要看望沫诗诗,沫诗缈无奈地摇头,沫诗月分明是生气了。
“见到那几个人恨不得就贴上去,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廉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教女儿的。”沫诗月低声怨念道,却又不曾遮掩似的。这个她,却是大夫人无疑了。
沫诗缈闻言并不吱声,只是遥遥看到守在门外的人不由愣了一下,那人似乎也看到了自己,连忙折身进屋,不久却是另一人走了出来。
“二小姐,五小姐,我家小姐身体抱恙,还在小睡。”
沫诗月瞧着晴纹那一脸的精致妆容,狐媚模样不由啧啧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只是最近夜里不安生,还是低调做人些好。”她本来就只是来看热闹的,既然沫诗诗不想见人,想来这热闹便已足够精彩了。
晴纹妆容险些破损了去,只是强撑着笑脸送走了两人,这才慢慢走进屋去回话。
“小姐,人走了。”
沫诗诗倚在墙角,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任是谁经历了这一夜的惊魂之事也会花容失色,再无半点精神的。她虽是向来为大夫人出些狠毒的主意,可是从来不曾见过这般惨死的人,只觉得周遭都是那人不甘的眼神!
“晴,晴……你个贱婢,谁让你打扮的这么狐媚子的,你想勾引谁?”沫诗诗勃然大怒,这丫头定是想趁着自己没精神去勾引丞相的。
一声干脆的巴掌声响起,晴纹委屈地捂着脸,水杏般的大眼睛满是泪花,“小姐,是您让我……让我这般妆扮的。”
她们主仆三人,昨晚一夜未曾安眠,清晨起来人人都是神色憔悴。沫诗诗生怕别人察觉什么,硬是要晴纹打扮的花枝招展,却因为此刻的惶恐而又忘了。
“胡说,分明是你想要对丞相投怀送抱!”沫诗诗又是一巴掌挥了下去,她可没忘记,昨个儿夜里瞧见丞相沐浴时,那满屋子人的表情。
“你就一个贱婢,竟然还想妄图勾搭丞相,也不好好照照镜子!”
拳打脚踢的沫诗诗发泄了好一阵这才松开了手脚,晴纹只蹲在地上委屈地哭泣,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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