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色却有些难看,恨不得眼神化成刀子给沫诗缈几下。
被暗讽的沫诗缈并无半分不悦,被赞了的沫诗月却也没半点兴奋。
老夫人看了眼沫诗雪,眼中带着一丝晦暗。
“误会解开了便好,我那里还有宫里赏赐的珍珠雪肌膏,过会儿月儿你给你大姐带过去。”
珍珠雪肌膏向来是宫中的圣品,即便是寻常宫妃也很少有的。
沫诗雪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药,听到老夫人这么说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诗雪多谢老夫人赏赐。”
老夫人到底年岁大了,一个寿宴下来倒是有些倦怠的很,没说几句话便有些精力不济,一会儿便由林妈妈和沫诗月陪同着离开了。
大夫人心急沫诗雪的伤势,压根不再搭理沫诗缈,直接挥手让沫诗诗、沫诗小带着她去住处,自己带着沫诗雪去上药去了。
“你倒是好手段,一张嘴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只是……”
瞧着沫诗缈压根没听自己说话,只瞧着手里的柳枝,沫诗诗不屑道:“不过是个柳枝,还当什么宝贝吗?”
她本来还以为那丞相会杀了沫诗缈,谁知道他竟是羞辱了沫诗雪。不过,这簪子,也是个耻辱……
“这是丞相赏赐的,难道不是宝贝吗?”沫诗缈微微一笑,对上沫诗诗的目光带着坚持与不屑。
“不过是个奸臣,也就你……”
“二姐,三姐是随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沫诗小连忙捂住了沫诗诗的嘴,看着沫诗缈的目光都带着哀求。
“夜黑风大,我什么都没听到的,三妹,小心呢,隔墙有耳。”
沫诗缈轻轻一笑,眼角闪过一丝嘲弄。
沫诗诗却是一阵后怕,锦衣卫罗织罪名,监察视听最是拿手,她刚才的话要是传到了丞相的耳朵里……
想到这里,沫诗诗不由浑身一寒,后背已然湿了一片……
翌日,沫诗缈很早就醒了。
春秋走到床前的时候,看到睁大了眼睛无声地看着床顶上的雕花牡丹花纹的沫诗缈时吓了一跳。
“小姐,奴婢伺候您起床吧?”
沫诗缈微微点头,任由着春秋和双蝶给自己穿衣。
“小姐你头发又黑又密,将来肯定是有福气的。”
沫诗缈唇角微微一动,这丫头还真是不会说话,只是看着铜镜里双蝶那满脸带笑的模样,她却又不想说什么。
沫诗缈低头去看自己的首饰盒子,却瞥到铜镜里正在收拾床铺的春秋欲言又止的模样。
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到底却还是没说。
盒子里只有老夫人昨个儿赏得翡翠玉镯,还有便是丞相“赏赐”的柳枝簪。
沫诗缈看着那有些蔫了的柳枝出了神,过了一会儿才道:“双蝶,过会儿去打听一下周妈妈什么时候有空。”
双蝶愣了一下,然后才稍稍用力挽成了发髻,“是,奴婢知道了。”
看着双蝶出去,春秋上前一步扶起了沫诗缈,有些忧心地说道:“小姐,双蝶还小,有些话不经心,您别在意。”
这倒是个聪明人儿。
她本就是太尉府的小姐,有福气至极的。
说什么将来肯定是有福气的,这话传扬出去,岂不是在说她这个小姐对太尉府不满?
“言者无意闻者有心,不是吗?”
沫诗缈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了春秋的脸,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她身后,春秋身躯一颤。
她劝二小姐别在意,可是首先放在心上的不就是自己吗?
昨个儿刚入府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岂会不明白这太尉府的水有多深?
想到这里,春秋不由心头一寒,连忙追上了沫诗缈,“奴婢谨记。”
“好了,我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别整这个脸如临大敌似的,没吓到别人倒是让别人有了提防之心。”
大夫人住的听云院里还有些静悄悄的,沫诗缈看着紧闭的院门不由心底一笑。
大夫人这是替她的宝贝女儿出气而给自己来个闭门羹吗?
“小姐,要不我回去给你拿些点心垫吧垫吧肚子?”
沫诗缈摇了摇头,既然要做戏那便做足了。
何况,她那院子里哪来的什么点心?
春秋刚站回去,远处就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来人正是沫诗雪、沫诗诗和沫诗小三人。
沫诗月因为前些年一场大病而导致身体虚弱,大夫人免了她的早安,也许正是因为此,沫诗月和沫诗雪并不怎么亲近。
就算是和大夫人,也只是关系一般而已,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母女姐妹。
“哎哟,二姐还真是勤快呢,难道忘了昨个儿母亲说了老夫人寿辰大家都有些疲倦,明个儿什么事情都推迟半个时辰的话了?”
沫诗诗清楚的很,这话大夫人并没有派人告知沫诗缈,可是看到沫诗缈吃了闭门羹她还是忍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厢沫诗诗话音刚落,听云院的院门已经被看门婆子打开了。
“大小姐真是早,夫人也是刚起床,正在梳洗呢。”
院内传来水声,似乎就是为了证实婆子和沫诗诗的话似的。
沫诗诗得意地看了沫诗缈一眼,尾随着沫诗雪进了门去,生怕沫诗缈抢了她的位置似的。
沫诗缈脸上露出笑意,昨个儿沫诗雪挨了那么一下重摔,不止是伤身更是丢了颜面。
大夫人如今就开始报复了,还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不过,这样也好……
进了屋,
沫诗雪率先走上前带着沫诗缈三人盈盈一礼,“给母亲请安。”
此情此景,沫诗缈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给大夫人请安的时候,她因为不通晓礼节而被陈妈妈挑刺,一个上午都跟随着小丫鬟练习行礼。
想到这些,衣袖下沫诗缈的手紧握成拳,脸上的笑意却是得体的,礼节也是完美的挑不出半点瑕疵的。
大夫人微微一惊,旋即点了点头,“起来吧。”
沫诗雪和沫诗诗都看了眼沫诗缈,却见她缓缓起身,一举一动之间竟是有说不出的优雅,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却又在对方眼中找不出答案。
“起得那么早,吃过饭了没有?”
大夫人爱怜地看着沫诗雪,瞧着女儿并没有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我和大姐都起得晚了些,又不像二姐似的吃了早饭才来给母亲请安的,还指望着母亲赏一口吃的呢。”
沫诗诗说得调皮,惹得大夫人一笑,连忙吩咐摆饭。
沫诗缈却是心底冷笑了一声,未多置词。
“诗小呢,要不要也再吃点?”
忽然被点名的沫诗小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喃喃道。
“母亲,不用了,我……我还要回去做女红,就不打扰母亲了。”
大夫人点了点头,沫诗小如释重负一般行礼离开了。
“诗缈你先在这边等会儿,等会儿我带你去正式拜见老夫人。”
“是,母亲。”
沫诗缈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微不可察的揉了一揉。
昨个儿的寿宴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吃饭的时间那么短,以致于没能够储备足够的粮食,还真是失策。
饭厅里粥香飘逸,沫诗缈干脆闭目,权当做打坐了。
只是大夫人这顿早膳,却是用时格外的长,吃了才不过一半,帘子外面就传来陈妈妈的声音。
“夫人,崔管事来回话了,说是有紧要的事要向您禀告。”
大夫人看了门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沫诗诗赶紧道:“母亲先忙着便是了,过会儿由我们自去老夫人那里请安。”
大夫人点了点头,看了眼沫诗雪,这才由陈妈妈搀扶着去了西偏房处理庶务。
大夫人已经离桌,沫诗雪便也放下了筷子,提议先行前往给老夫人请安。
出了听云院,沫诗缈她们刚走上九曲回廊,便看到白灵珊从一旁的小路走来。
“灵珊,寒儿她……”
瞧着白灵珊脸上似有不悦,沫诗雪欲言又止,却惹得白灵珊顿时瞪了沫诗缈一眼。
沫诗缈应着白灵珊的怒目却是反应淡淡,波澜不惊。
只而如今,自己小施计谋把她俩之间的芥蒂摆到了台面上,却不知能推动这事态发展到何种地步。
不过,搅混了这一湖水,她们对自己怕是没那么多精力了。
“二表姐,我有一事不解,不知道二表姐能否解释一番?”白灵珊落后了一步,几乎和沫诗缈并肩而行。
沫诗缈侧过了脸,笑意得体,微微不解到:“三小姐有话直说便可,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二表姐刚入太尉府,怎么那么刚巧不巧的就去了香阁那边。还有,二表姐看到了许侯夫人世子和寒儿进了香阁,为何不加以阻拦?莫非是寸心要看寒儿名誉扫地才乐意的吗?”
白灵珊的口吻咄咄逼人,活脱脱的受害者的模样。
沫诗缈闻言微微皱眉,垂下了眼眸。
果然,提及小侯爷的时候,白灵珊咄咄逼人的口吻也是微不可察地柔软了些。
沫诗诗早就停下了脚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倒是沫诗雪看白灵珊这般咄咄逼人,面上不由有些不悦,假装不满低声呵责道,
“灵珊,怎么和你二表姐说话的!”
二表姐?
白灵珊闻言更是恼火,指着沫诗缈道:“她若真的有姐妹之心,何至于害得寒儿到如今这步田地?大表姐,你何苦护着她?你要这么个妹妹,我可没这么个意图不轨的表姐!”
沫诗雪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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