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厉掣交代佣人按时给她敷药就匆匆赶去了公司。
他走后不久,就有人送来了岑薇心心念念的手机。
那是一部玫瑰金色的iPhone7,岑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真的是个手机,给她的手机。
其实昨天躺了一天,敷了两服药之后,岑薇腰就不痛了,只有小腿,还有一些疼痛感,但为了演好戏,岑薇还是很敬业地躺在床上,接受佣人喂饭的待遇。
一开始,岑薇拿到手机还有些顾忌,怕是厉掣的阴谋。
连续用了几天,对着手机做各种事,没人来制止她,于是便没了担心。
最近,岑薇爱上了跟Siri聊天。
这天,岑薇打开Siri,跟她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Siri。”
“你是男的女的?”
“人家长得那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了。”
“那你为什么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说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当然是你”
“屁嘞,你是不是跟谁都这么说?”
“怎么会,我很专一的。”
“那你说你爱我吗”
“不爱。”
“你所什么?”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爱你。”
“哈哈哈哈,你真好玩。”
“不要玩我,会被玩坏的。”
......
听着从耳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厉掣忍俊不禁,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岑薇,他和岑薇之间也没这么亲密地玩乐过——给她个手机也好,毕竟闷坏了,还能每天给自己一些乐子,何乐而不为。
这几天岑薇一直在发现手机的新功能,他就一直听着她各种作妖——给她手机之前,她就在里面安装了监听程序,一方面,他能在她出了什么事情以后第一时间知道,另一方面,他也怕她会做什么过分的事。这样一来,她的一举一动,就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一开始厉掣真的不忍心听,岑薇在那边释放天性,对着手机发出各种声音。不过岑薇最近倒是没有做什么妖,每天就只是跟手机玩,厉掣只当她是无聊极了,便由她去。
只是他带着耳机,时不时会因岑薇说的话而逗笑,这可吓坏了秘书——好几次她进门来,都看见老板一边看文件一边眉开眼笑。她好生奇怪,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份文件,很正常啊,没有什么搞笑之处。
那老板为什么看文件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知道了,一定是因为签这些文件能挣好多钱,老板才这么高兴的吧!自己每个月领工资的时候不也是看着银行卡都能笑出来吗?看来老板也和我们这些劳苦百姓一样看到钱就会很开心啊!
这些,岑薇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几天的摸索,她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心,她打算,这两天就跟外面打电话。
通讯录里,厉掣只把自己的电话保存在里面。
“哼,我才不会打给你呢!”岑薇孩子气地对着通讯录里的厉掣说。
要打给谁呢?
岑薇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打给厉修。
毕竟除了孙铭,她知道的电话号码,就你只有厉修了。厉修那么善良,只要她讲清楚,他一定会帮她的。
这天下午,岑薇纠结了很久,终于还是拨通了厉修的电话。
她摸着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喂?”对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岑......岑俪?”岑薇不确定地问道。
“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我......”岑薇不知怎么回答。
“岑薇?”对方显然也不确定。
“是我。”岑薇坦然承认。
“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不对,这是修的手机,你想干什么?”岑俪提高了警惕。
“我,不是,你别......”岑薇显得语无伦次。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岑俪,当初那件事,是你做的对不对?”岑薇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你推我,我才跌下楼梯的!”
“明明是你自己,觉得自己对不起修,所以才想要自杀的。”岑俪矢口否认。
“不,不是那样的!你说谎!不是那样的!”岑薇着急了。
“你闭嘴吧,你这个疯子!你以为一个疯子说的话,有什么人会信吗?”
“不,我不是疯子!我没病!我说的都是真的。”岑薇哭了出来。
“我劝你,好好在厉掣那里待着,最好不要出来,厉修回到你身边,你想都不要想。”岑俪仍是刻薄的语气。
岑薇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想到什么,冲着电话那头:“那爸爸呢?爸爸能不能接我回家?我想回家~”
“哼~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问过爸爸,现在受委屈了,知道回老家了?告诉你,晚了。”
“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没有,你的选择,五年前不就做好了么?我们岑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岑薇想要争辩,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只是一遍一遍地说“我没有我没有”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岑薇哭着问她。
“这应该问你自己吧。”岑俪并没有回答。
“怎么了?”厉修的声音,“谁的电话?”
“修,你回来啦?”岑俪语气变得轻快,“一个广告推销,你不是说要与人为善嘛,我就陪她聊了会......”
一阵忙音。
岑薇不知所措,她也很无助,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少了五年,为什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为什么一觉醒来修哥哥就不是她的了。
甚至由不得她说不,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双大手,使劲儿往前推她,她明明不想走,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她连反抗都来不及想,就需要接受这一切,没有对错,只能接受,连拒绝的选项都没有。
原本一直被蒙在鼓里也就罢了,偏偏要让她知道。就像那些偶像剧里面的女主角,爱上了救她的恩人,却发现那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本来可以幸福和睦地生活下去,却偏偏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岑薇甚至更惨,救她的,是魔鬼。
厉掣在另一端听着岑薇无助的哭声,烟一根接着一根。
从岑俪接起电话来的那一刻,厉掣就觉得像是有千万斤重的大石头压在了胸口,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着岑薇打完了电话,也听到了最后厉修的声音。
他现在很乱,他应该生气的,对,应该生气。他告诉自己。
可是,心里那望不到底的失望和心疼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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