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他和他妹妹一起跑了,回去当他那高贵的皇帝,我这故事该怎么发展呢?”
那位桃花簇拥的少年向天空指了指,图样随及转换。
御花园里,南烟枭被几个哥哥推进水里,拼命地挣扎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窜了出来,毫不犹豫跳入水中,呛了几口水,救起南烟枭,原来正是纸鸯。
“说起那个叫纸鸯的妹妹。纸鸯的母亲也死了,从小饱受压抑欺负,与南烟枭算是同病相怜吧,别看她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内心可毒着呢。”
诺大的皇宫,冰冷无比,纸鸯一刀割在自己手腕上:当日,纸鸯与南烟枭携手跪在宫门前,字正腔圆,控诉着那几位哥哥的罪行。
“父皇可真是不顾小女死活?”随即亮出了白皙的左臂上的刀伤,若一条虫子狰狞盘旋。即便是模糊的图样,白芍看了仍触目惊心。
从那时起,纸鸯就成了皇兄手里的一把利刃。二人过处,血流成河。果然他们二人才是最搭的,若是她白芍,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杀人这种事情,别说血流成河了。
“纸鸯呢,他爹给她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护南烟枭周全。况且她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明面上打不过你,可暗地里玩虚的还是擅长,那酒里致命的毒便是她给你放的。”
“那南烟枭为何没有中毒?”
桃花笺摇了摇头,一副智商着急的表情看着白芍。
“你是不知有解药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图样从云端消失了。
望着深渊,白芍有跳下去的冲动,如果自己死了,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奈何自己历劫,人设是只鬼。起初她不知为何是鬼,现在明白了,让她当鬼便是防她跳下去自尽而亡,成了鬼,这情劫便没有病死的苦扰了。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劫该怎么继续去历?”白芍眼里的泪差不多干了,她再也哭不出来了,这场昏天黑地的哭诉是她生命里排水最多的时刻,红着眼睛,她问。
桃花笺看着面前这姑娘的这副模样,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虽然桃花笺还是好看的出奇,但他皱眉的样子让人不敢触摸。
“你哭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敢往下说?其实,他很喜欢你,只是命中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这是你的劫,所以若你想要摆脱这劫难现在就不要哭了。”
“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要渡完这个劫难呢,首先得把这桩破事儿了了。”
“该怎么了?我现在是只鬼的身子,又死不了。”
“这个嘛,不用在意。”
桃花仙子眨巴了眨巴眼睛,漂亮的睫毛弯弯的,勾得白芍心砰砰直跳。
这个桃花笺,虽说可恶是可恶,不过也是不得已的,话说回来帮自己渡劫也是一片好心。
“你就按着真实生活过下去吧,别当它是个劫难,就当是享受人间风情的。”
“那现在如何衔接,我与南烟枭还能再相见吗?”
“他回去后必定要巩固势力,娶邻国公主。那个公主倾国倾城,很受疼爱,只不过前些日子摔坏了脑子,记忆崩坏,现在又失踪了。”
白芍苦笑。这么老套的剧情,天上专门写命运的少司命一定是一个很久没有动过情的死板老头子,暗自庆幸南烟枭要娶的人不是纸鸯,这时桃花笺好听的声音传来,弄得白芍惊叹不已,命运多诡,她既猜不透开头也猜不透结局。
“而你就是那个失踪已久的公主!”
……
红装素裹,朱唇,墨眉。正是公主出嫁日,街上张灯结彩,红色蔓延了整个京城,就连京城北面那座鬼山也多了几分喜庆。
皇宫偏殿,人人称赞倾国倾城的公主殿下此刻正对着镜子冥思苦想。
白芍看着镜子倒影的美丽面容,雍容华贵的装束,失去了少女的活力。虽然摆弄着胭脂,但再多的喜庆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褪色。
昨日或者前日才是春天,草长莺飞,她与南烟枭分别,而现在就变成了秋天。与那桃花仙子谈笑间,可谓真的樯橹灰飞烟灭。
不再想那些天人之间的时差,白芍理了理头绪,现在是八月末,按人类的时间来说已经过了五个月了。
“公主殿下。”门口一个机灵的小丫头探了个头。
白芍呆了好一阵才连连应声,显然她对公主殿下这个称呼十分不习惯。
想起那昨日,哦不,三个月前,桃花笺上神对自己所说的话还是一脸懵,不明不白的自己就成了要嫁给南烟枭的公主殿下,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白芍不明白,这段劫难的前期倒还像个悲伤的故事,可现在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令白芍怀疑自己经历的到底是不是一场劫难……想着想着脑子有大了,白芍让身前的小丫头拿了些纸笔,画了许多图样才总算理了清楚。
“我叫白芍,今年不知多少万岁,曾经是天上的一个神仙,犯了事情下来历劫,在人间我是只鬼,至于为什么是鬼这个人设,大概是编写命运的少司命怕我还没历劫就死了吧。我的劫难大概是个情劫,南烟枭是我的情劫对象。先前告诉我这一切的桃花笺是一位上神,起初装成女的是怕我喜欢上他男人的样子,其实是个讨厌的男神仙,他是负责来引导我渡劫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干这差事,大概是因为和我青梅竹马吧……”
白芍在宣纸上画了无数个等腰三角形,正六边形,念念有词,总算理清了关系。
身旁的小姑娘看得嘴巴成了圆形,她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白芍。
白芍突然想起桃花笺说,那邻国公主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失忆了,又有些疯疯癫癫的,于是心里窃喜:甚好甚好,这少司命编的命格还真是完整,失忆的神经病公主,如今不用怕乱说什么话被别人看出端倪来。
“公主殿下,需不需要奴婢帮您传御医?”公主的身体……奴婢真的好担心。”
那小姑娘说话恭恭敬敬,不过白芍知道她心里的意思是:公主又犯病了,没吃药。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公主竟连奴婢名字都忘了,公主,呜呜,可怜公主花样年华,可怜的公主啊,我家公主本来多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苍天不公啊!呜呜。”
猛然间那小姑娘竟然哭了起来,弄得白芍吓了一大跳,她哭的撕心裂肺就像白芍把她欺负了一样,泪水止不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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